第二十三章 密信(2/5)
不过他的声音实在是好听,让她忍不住就卸下了所有的心房,她停止了挣扎,稍微转动了一下脖梗,让自己的半边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轻声回答了一个字:“嗯。”
听到了这个字,陈裕卿的心头漫上一阵潮水,不像是感激,也不像是情欲,只给他带来了一阵安详。
他微阖上眼,在这难得的静谧中进入梦乡。
不消一刻钟,周隐便感受到了他均匀的呼吸。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像无边汪洋中规律运动的波浪,她就是浪中一叶扁舟,被他托举着缓缓驶向彼岸。
她叹息一声,抬手握住陈裕卿搭在她肩上的臂膀,一点一点地挪开。
周隐成功从他怀里脱身,而且没有惊醒他。
陈裕卿闭着双眼,俊秀的面容透露着难以言谕的疲惫,从和州到黄州再到安裕口,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东奔西走,也来不及修整边幅,甚至没有剃掉刚生出来的胡茬。
她轻手轻脚地将那只被她抬起来的胳膊放下,低眼一瞥,却发现他的袖口处乌漆麻黑,脏得很。
这倒是奇怪,周隐清晰地记着自己刚来中军帐给陈裕卿端酒时,他的袖口还是一片整洁。
大概是在她睡觉的这段空隙里,他写了什么东西,无意之中蹭上了墨水。
如果其余人身处她现在的情景下,大概会把这件事置之不理,或者一笑而过。但是到了周隐这里,她便嗅出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陈裕卿习惯悬肘写字,他身穿的这件衣裳也不是宽袍大袖,如何蹭上这么一大片的墨水?
多半是他故意涂抹的。
她一时有些好奇,便起身走向他日常处理军务的桌案旁。
这正是今上午他们坐在一起的桌案,案上放置着陈裕卿饮过的杯盏,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酒香。
案上一堆军报摞得整整齐齐,一方砚台置于一侧,砚边搁着一支笔,笔上的墨水未干,看来他刚刚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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