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变化（1/5）

若问16岁的柳青，这个世界真的有奇异的东西吗？

他的回答会是：“滚！关老子屁事！”

可能他不敢说出如此的粗鄙之语，可是在内心底，他绝对是这么想的。

正和大多数一样，柳青曾有一个温暖的童年。

虽然父母常年在外，可是爷爷奶奶健在的乡村给了他很多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

回想起来，那仿佛是活在幻想里的时光：冷酷的社会还未展露它的爪牙，小柳青的整个世界，就是几个村子，他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会是怎样的，会不会是漂浮在虚空中的平面。

他从未想过这些遥远的问题，每天太阳升起他也起，太阳落山他也回家，那时的他还未察觉到星空和月光的凄美。

因为那时的夜晚并不是由这些遥远的东西组成的，温暖饱满的柴火气息才是黑夜永恒的主题。

小柳青就在青山绿水还有暑假作业的围绕下成长，虽然也有烦恼，但也不过今夜。

直到他长大离开。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有离开这里的一天，在他幼稚的小脑瓜里，在这里长大，成为村子的一部分，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而不是居住在陌生的城镇里，对一切都感到陌生。

什么事都有它的道理，仿佛没有道理，它就会不复存在。

无处不在的规则和道理束缚了柳青，强迫着他向着它们所要求的那样成长，不然，便会遭到责骂和鄙夷。

柳青不明白，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要按照这样的规则行事，源头是什么，所有人只是照常行事，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被满满当当的同行裹挟着前行。

那些值得怀念的东西都会被抹去，普世的价值观会否定孩童天然的喜爱，将遥远的理想灌入他们的脑海。

这个世界冷酷而死板，没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没有掌管天地的神明，没有善报，也不会有鬼怪惩罚人类的失德。

太爷爷看见的大蛇，不过是幻觉，而阴兵与恶鬼，也不过是怪谈罢了。

神明鬼怪，赏罚轮回，这些根植于柳青灵魂的东西，都被指出是错误，轻而易举的话语就抹去了一个人生存的准则。

也许柳青的潜意识认识到了这份屈辱和否定，所以他才会对现实感到失落和疏远，可是他无可奈何，他只是一个成绩中流的学生罢了。

他什么都不能改变，甚至他会认为，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自己才是被茶毒的一方，很多人都是这样，终会有一天，他们连这份不适都会消失殆尽，沦为这个既定世界的一员。

柳青也同样如此，他本该这样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