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召之即来的尼古丁（中）（1/5）

贺郁推开门，凭借铁钉悬挂着的木头牌子随着他的推动而摇晃，毛玻璃风窗像糊了层化不开的雾气，踏过门的刹那宛如踏进了另一个世界，酒馆内灯光灰暗，气氛凝重，找不到一丝暧昧的氛围，与贺郁想象中的人声鼎沸也截然不同。

他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清凉的味道。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朝他转来，他们的眼神透着一股排斥，甚至夹带着浓浓的敌意。

在这种大家都不欢迎自己的情况下，一般人肯定缩缩脖子，识趣地转身离开了，但贺郁不是一般人，他朝那些人报以一个和善的笑容，大步走到吧台前，坐上高脚椅，屈指扣了扣台面，对酒保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这儿都有什么酒？”

毫不担心自个儿身无分文的现状。

酒保是个微胖、头很大的家伙，听到贺郁的问话，他下意识地冲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像意识到什么，慌张地收回视线，用肉嘟嘟的爪子隔着白衬衫挠了挠腆起的肚皮，语无伦次地说道：“抱，抱歉，我们这儿不卖酒。”

“不卖酒？”

贺郁的声音高了几度，“你们这儿不是酒馆吗？”他指了指酒保身后的酒柜，上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酒瓶，“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摆设。”

“是的，我们不卖酒，那些都是装装样子的，如果你是来喝酒的，那么就请离开吧。”酒保迅速镇定下来，说道。

“行吧，”贺郁露出失望的神色，似乎准备走，酒保转过脸去，免得贺郁看到他忙不迭藏起来的一个偷笑。

“他们喝的什么？给我也来一杯。”贺郁继续说，酒保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杯子注入凉水，似曾相识的茶叶在水中翻腾，酒保一边提着水壶，一边面容沉凝。酒馆内安静得可怕，在贺郁进来后，似乎上百出无关闲聊都在那一刻停顿，一时间就只能听到凉水落入杯中的哗哗声，以及贺郁有节奏地敲击着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