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城关对子论八极(2/5)
“师父棋力自然不差,但唯独喜好单骑破敌的路数章法,从不行诡棋,更是只攻不守,”柳倾闻言连连苦笑,捏起一子,却并未落下,继续道来,“凭他脾气,一局棋输赢胜负无关紧要,乃是小道而已,最为关心处,还是自个儿那路攻棋,究竟能否建功立业,凿穿对手棋势,倘若是攻伐有成,就算是后来这盘棋被人杀得丢盔卸甲毫无丁点面子,亦是不曾放在心上。”
“行棋与修行之前,终归是练剑之人,作甚都不忘自个儿原本喜好,当然是棋中有雄浑壮阔剑气,不吐不快。”
云亦凉心有同感,这两月之间难得流露出些许笑意,刚要投子认输,却是被眼前人抢先,将棋子掷于棋盘正中,后者微微叹息口气道,“一心二用,实在是应接不暇,何况前辈本就是棋力高深,既要兼顾维持阵法找寻隐匿于大泽当中的妖物邪祟,又要应付棋盘当中攻伐,实在是为难晚辈。”
“说来也是,”云亦凉将佩剑提起横在膝间,旋即便是往城关外大泽望去,却是开口问起,“数月之前大泽当中那枚通天巨尾,瞧着相当眼生,到底是这些年来困到北烟泽此地,眼界很是不宽阔,竟是并无丁点头绪,能生凭身躯,抵住青平君结结实实数十拳,毫无颓相,竟是半点伤势也不见得显出,如此本事,天底下妖物估摸着也能排到上上游,柳老弟不妨讲讲,自个儿见地。”
柳倾双掌平复,暂且将大阵稳下,不再有动静,而是看向云亦凉,嘴角轻抬,“云前辈这句柳老弟,实在担待不起,本就是前辈,岂能如此随意。”
“有甚随意的,这边关地界本就是生死难料的险地,为何又偏偏要行外头那套,用得上的时节,便是礼节规矩,用不上的时节,便可称为繁文缛节,何况已然是身在此地许久,性命相托,叫上声老弟,其实也无错。”托起手中佩剑,云亦凉却是一剑递出,飘飘摆摆直奔大泽中去,瞬息而去,瞬息而归,而剑身染血,随意使布帕拭去,咧嘴笑道,“别忘了我这前辈也是练剑的,虽说未必比得上那位吴霜高明,但终究也是位剑客,性情照旧是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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