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赎身(1/5)
一丈多高的珊瑚、一整套晶莹剔透的红宝头面、一串二十四颗硕大的南海明珠串成的项链,珠宝奇珍被一件件摆在花鸨母面前。
往日里最是贪财花鸨母竟若无其事端了一盏茶抿着,连正眼也不瞧一下。
周围的女妓三三两两探头,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惊呼,待到匣中的珠宝被悉数取出,花鸨母轻轻瞥了一眼,却再难移开眼睛,强自压低声音,一副端肃的模样:“就这些?你可知我当日从人伢子那里将你领回来,教你歌舞弹唱,逢迎送往,乃至蛐蛐葫芦、牌九筛子,让你成为牡丹坊万人追捧的花魁费了多少功夫?怎么,这才不过数月,老身对你的恩你便全忘了么?”
李白在心中默默汗颜:“原来当花魁要学这么多东西,“银翘”再待下去,非露馅儿了不可!
花鸨母一番诘问,杜心儿并不惊惶,显然内心已经早有思量:“花妈妈的恩,银翘自然不敢忘,可银翘当日不过是个五十个铜子儿买来的黄毛丫头,与平康坊其他姐妹并无异处。之前花魁赎身有过先例,富商之子李乙倾慕如意楼的花魁杜九娘,鸨母开出的赎身价是三百两银子,奴的这些东西,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三百两,权当是报花妈妈的恩了。”
花鸨母的眼神又落在茶叶上,那一颗颗茶叶吸取了水分,在茶杯中浮起来,又沉下去,半晌才悠悠地开了口:“银翘,你到底年轻见识浅,容易被男人三言两语哄得晕头转向,男人吶都是爱偷腥的猫儿,就算是娶个天仙放在屋子里,没两年就腻味了,我们女人啊命苦,早晚会有变老变丑的一天,就像花妈妈我,三十年前何尝不是艳冠群芳的头牌,女人既然能靠自己,又何必一定要依附于男人。”
银翘怔了怔,花鸨母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是有几分道理。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骚乱打斗之声,有人拼命呼唤着银翘的名字——那是宋问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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