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走出家门(2/5)
胡适的二哥包括三哥应该是考虑到这一层,似乎也不应反对胡适出门去上海,尽管已经拮据的家里还要拿出一部分钱来供胡适交纳学费与饭费。在其二哥点了头的前提下,他母亲才敢“定”胡适搭三哥看病的伴一起去上海。
在决定胡适出门去上海求学的同时,母亲又作出了项相应的重大決定:为胡适包办了婚烟一一与江冬秀缔结了婚约。胡适、江冬秀的婚姻是双方的两位母亲共同拍板的,拍板的时间恐怕便是江夫人吕贤英到中屯亲自相看了胡适之后。
胡适《新婚杂诗》之二:“回首十四年前初春冷雨,中村屯箫鼓,有个人来看女婿。匆匆别后,便轻将爱女相许。”正指的是这次历史性的会见与决定。从这首诗最后几句“到如今待双双登堂拜母,只剩得荒草新坟,斜阳凄楚!最伤心,不堪重听,灯前人诉,阿母临终语”来看,胡适对他的岳母还是怀有一腔敬意与歉意的,尽管他对这桩婚姻并不是十分满意。
胡适说:“她只有我一个儿子,只因为爱我太深,望我太切,所以她硬起心肠,看我出门时,不曾掉一滴眼泪。”
慈母的爱已经不能再荫庇自已的儿子,不能亲自在儿子的社会奋斗与入世挣扎中帮他忙了,她只能默默地向天祈祷,只能无声地等候,等候他的儿子成就他老子那样的事业的一天。
胡适终于走出了徽州的层层峦叠,告别了上庄的绿水青山、田垄村舍、石桥水碓,告别了他家的“八字门与“来新书屋”,沿着脚下的石板大路一步步走向一个陌生广漠的新世界。去寻找他自己的灿烂光明的人世前程,去完成他自己轰轰烈烈的历史使命。然而这时刻,胡适对徽州外面的那个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
告别了母亲和家乡,跟随他的三哥,到上海去求学。他身穿蓝呢夹袍,外罩绛色大袖马褂,脑后一条小辫子,用红头绳扎着,跷跷的拖在背后,完全是一副地道的乡里土少爷打扮。当年由绩溪上庄出门,只能步行。他们经逍遥崖、江南第一关、栈岭,沿新安江、富春江而下,至余杭乘小船,走了七天七夜才到杭州;然后乘火车,才能到十里洋场的大上海。这个乡巴佬要在那里住下,读书,寻求那被高山崇岭封闭着的家乡所不能梦想的“新学”。
1904年春二月间,胡适随三哥嗣到了上海,暂住在自己家开的“公义油栈”里。三哥开始找医生治疗他的肺痨,胡适则进了“梅溪学堂”当学生。
“梅溪学堂”校址在上海旧城华界老西门里蓬莱路,距上海文庙不远。他进的这个梅溪学堂。是他父亲生平最佩服的一个朋友张焕纶经甫先生创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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