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建设的文学革命论》(2/5)
1918年3月,胡适为《新青年》写了篇长文,他在3月17日的家书中说:“这篇文字将来一定很有势力,所以我虽吃点小辛苦,也是情愿的。”这篇胡适颇为自信的长文便是1918年4月发表于《新青年》第四卷第四号的《建设的文学革命论》。
《建设的文学革命论》和《文学改良刍议》算得上是姊妹篇,前者也是后者接续。
胡适所以写这篇文章如他文章中所说:“我的《文学改良刍议》发表以来,已有一年多了。这十几个月之中,这个问题居然引起了许多很有价值的讨论,居然受了许多很可使人乐观的响应。我想我们提倡文学革命的人,固然不能不从破坏一方面下手。但是我们仔细看来,现在的旧派文学实在不值得一驳。……他们(指旧文学)所以还能存在国中,正因为现在还没有一种真有价值、真有生气、真可算作文学的新文学起来代他们的位置。有了这种“真文学”和“活文学”,那些“假文学”和“死文学”,自然会消灭了。所以我望我们提倡文学革命的人,对于那些腐败文学,个个都该存一个“彼可取而代也”的心理,个个都该从建设一方面用力,要在十年内替中国创造出一派新中国的活文学。 我现在作这篇文章的宗旨,在于贡献我对于建设新文学的意见。”
对于 在《文学改良刍议》中提出的破坏性的“八不主义”:即一,不作“言之无物”的文字。二,不作“无病呻.吟”的文字。三,不用典。四,不用套语烂调。五,不重对偶:文须废骈,诗须废律。六,不作不合文法的文字。七,不摹仿古人。八,不避俗话俗字。
在《建设的文学革命论》提出了建设性的四条:“一,要有话说,方才说话。这是‘不作言之无物的文字’一条的变相。 二,有什么话,说什么话;话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是二、三、四、五、六诸条的变相。 三,要说我自己的话,别说别人的话。这是‘不摹仿古人’一条的变相。 四,是什么时代的人,说什么时代的话。这是‘不避俗话俗字’的变相。”
总而之言之,胡适说:“我的《建设新文学论》的唯一宗旨只有十个大字:“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我们所提倡的文学革命,只是要替中国创造一种国语的文学。有了国语的文学,方才可有文学的国语。有了文学的国语,我们的国语才可算得真正国语。国语没有文学,便没有生命,便没有价值,便不能成立,便不能发达。这是我这一篇文字的大旨。”
接下来,胡适说:“我曾仔细研究:中国这二千年何以没有真有价值真有生命的‘文言的文学’?我自己回答道:‘这都因为这二千年的文人所作的文学都是死的,都是用己经死了的语言文字作的。死文字决不能产出活文学。所以中国这二千年只有些死文学,只有些没有价值的死文学。’
“我们为什么爱读《木兰辞》和《孔雀东南飞》呢?因为这两首诗是用白话作的。为什么爱读陶渊明的诗和李后主的词呢?因为他们的诗词是用白话作的。为什么爱杜甫的《石壕吏》、《兵车行》诸诗呢?因为他们都是用白话作的。为什么不爱韩愈的《南山》呢?因为他用的是死字死话。……简单说来,自从《三百篇》到于今,中国的文学凡是有一些价值有一些儿生命的,都是白话的或是近于白话的。其余的都是没有生气的古董,都是博物院中的陈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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