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闲时忽闻九太岁 玄妙观里有玄机(2/5)
黄锦陪着笑,“奴婢不知,谨洗耳恭听。”
清风徐来,暗香浮动。
朱厚熜又复饮了口茶,道:“前些日,父王与我讲了士之道。后来我便想,人有高低贵贱,志亦有高远鄙薄之分。譬如父王时常咏读的《道德经》云,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
又道:“高士之道,或许是佐郡王,匡社稷。那便有下士之道,揣测人心,趋利避害,博高位而固权色。”
黄锦闻言,心念一动,笑道:“世子爷英明,奴婢权且猜上一猜。”
沉吟片刻,黄锦一抚掌,“有了,高士,如仁宗皇帝时的阁臣三杨;下士,则似宪宗时的纸糊三阁老。”
“不错。”
朱厚熜话锋一转,淡笑道:“我不喜骆安,是因他太过自持,太守本分,事事循规蹈矩,以王府、父王为先。
在他心里,父王是父王,世子便是世子,分的太清。可欣赏他,也是源于此。骆安可为纯臣、孤臣,可为中士。”
言罢,看向黄锦,正色道:“黄锦,你事事以我为先,眼里却没有张佐,没有奉承司,心里更少了对规矩二字的敬畏,是佞臣,也是下士。”
听得此言,黄锦胸中一凉。
眼角余光,恰见薄如蝉翼的晨光,打在朱厚熜脸上,原本颇显稚气的面容,陡然间,平添了几分英锐。
心惊之余,黄锦不禁自嘲:这位世子爷,虽然年少,却是个胸中有沟壑的。
只可惜生在了藩王之家,此生无有展布之地。
胡乱想着,却忽觉小腿吃痛。
抬起头,便看到朱厚熜忽然轻笑了起来。
“黄伴伴,我虽不欣赏你,却与你亲近。佞臣,若是用好了,可是尤胜纯臣呢!”
智脑一句“世宗钦天履道英毅神圣宣文广武洪仁大孝肃皇帝”,仿佛是魔障般,在朱厚熜心底,肆意生长蔓延。
这也使得,他胸中那种怪异的期盼,愈发的浓重。
“钦天履道?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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