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负气纵马九峰山 凉亭对坐诉因果(2/5)
“余珊?”
朱厚熜眉头一蹙,依稀有点映像。
忽而想起父王昔日与袁宗皋,藏否安陆人物,余珊便在其列。
他犹记得父王言:余竹城,为人落落,多见闻、有风节,不避权贵、遇事敢言,方毅严明,直臣也。
偌大的安陆州,能入父王与袁先生之眼的,便也只有通判余珊和前户部尚书孙交二人而已。
至于为何区区一通判,能与前户部尚书相提并论,朱厚熜至今仍旧疑惑不解。
好在黄锦素来善明上意,思及前番在知州衙门的遭遇,黄锦暗恨着冷笑,当即凑到朱厚熜身侧,轻声耳语道:“世子爷有所不知,竹城先生与知州王槐等尸位素餐之辈不同。
竹城先生,字德辉,乃是正德三年进士,擢御史,曾授北直隶山东巡按。后因巡盐于长芦,揭中官之不法,谮之下而锦衣狱,杖几毙,谪判安陆州。是以人皆称其律己清严,性方毅。”
谮而下诏狱?
忽闻此语,朱厚熜顿时肃然起敬,当即令诸侍卫亭外候着,领着黄锦疾步凉亭之中。
山风拂面,未入凉亭,便听得笑谈声不绝。
“昔年竹城先生谪安陆,顾学士作诗云:
郢客歌阳春,希声入寥泬。
和者不数人,千秋竟消歇。
君今郢中去,感我生素发。
冰霜只自许,白日谁担揭。
恐先生由此失声,朝野扼腕。未曾想先生悠游林下,笃志不失,真幸事也。”
高冠博带之人飒然轻笑,语态温和,闻之如沐春风。却好似也把余珊的思绪,拉回到了那段峥嵘岁月里。
遥想当年种种,历历在目。
有蟾宫折桂的意气风发,有同知良友的志趣相投,旋即又回想起与阉宦的斗智斗勇,以及诏狱之中的种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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