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引颈戕长歌当哭 帝力于我何有载!(4/5)
不知过了多久,黄锦行至朱厚熜身前,脸色仍是难看至极。
这汉子的言语,于朱厚熜而言,是极致的触动,可于他而言,却是体悟至深!
他自幼被净身去势,入了宫中。
虽然如今活的算是自在,可倘若真是有条活路,家里嚼用不缺,谁能忍心将子嗣净了身,送入宫中?
需知,一入宫门,便真真是生离而死别了!
每年,不知有多少小太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黄锦沉着脸,看不出心里在思虑什么,俯身朱厚熜耳侧,“世子爷,奴婢问过了,还活着的这人,乃是咱安陆城东的牙行管事。人人都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话音微顿,黄锦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岳老三,忽而一咬牙,道:“既然众流贼都去了,不若让此人,也跟着去了吧!”
朱厚熜意兴阑珊,看着跪伏地上、哭号哀求不止的干瘦汉子,又看了一眼血泊里的岳老三。
两人之对照,可谓是云泥之别,高下立判。
厌恶的瞥了眼干瘦汉子,朱厚熜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片刻之后,一声闷哼,周遭再度恢复了宁静。
正值孟夏、仲夏相交之时节,天亮的极早。
待得尸身掩埋完,首尾处理干净之时,远天已经升起了鱼肚白。
一夜奔波,心绪又经历了诸般煎熬,此时朱厚熜只觉是浑身酸软疲惫。
诸事已毕,朱厚熜强忍着疲惫,沉静的看向蒋山。
“表兄,便没有话与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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