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京师诡谲帝南征(2/5)
袁宗皋轻笑不语,斑白银发随风舞动。
朱厚熜见状停下口中言语,转念想到前些时日,他自家被兴府仪卫司戏于股掌之间,又想到奉承司张、戴二人的暗中龃龉,想到了自缢的杨六儿。
倏忽之间,脑海里浮现出骆安交给他的那一页纸张。
阖府上下,俱是腌臜硕鼠之辈,损公而肥私,在升斗小民身上敲骨吸髓,实为蠢虫!
一念及此,朱厚熜双目直视袁宗皋,“若欲当兴府的家,应当学会御下之道。”
这一刻,袁宗皋清癯的脸上,笑意延展开来。
“何以御下?”
轻飘飘四字入耳,朱厚熜眉宇一蹙,反问道:“先生以为,父王御下之道何如?”
语出时,袁宗皋微微一怔,旋即目视朱厚熜苦笑起来,良久,方才道:“千岁御下之道,自然是极好的。如朱宸张佐等辈,用之如臂指使,阖府上下莫有不从。”
朱厚熜一阵沉默,迟疑片刻,令黄锦去中正斋取来骆安那叶秘报,双手奉给袁宗皋。
少顷,待得袁宗皋看罢,朱厚熜言语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避尊者讳,旁的便不再多言。可这一页纸上,上至奉承司张佐,下至应礼舍人,甚至府中小小内官,便能巧取豪夺,欺压良善,为祸一方。先生何以教我?”
殿前垒仓叠翠,不知何时,飞鸟略过枝头,展翅落于苍松。
袁宗皋面色泰然,将密报交于朱厚熜,俯身填茶,举盏饮了一口,“天下熙熙,多是红尘名利客。素来是和光同尘之辈众,洁身自好之辈寡。世子何妨独善其身?”
“便如父王与先生这般,视而不见,听之任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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