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处,唯有少年心(5/5)
偏偏新皇洞若观火般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爱卿多虑,朕会命人严加看管,让她不敢也不能有非分之想;况且,爱卿恐怕不知,这女子对汉庶人有多重要,有她在宫中为质,何愁汉庶人不安分守己?”
新皇这一提点,金纯才明白其中深意,顿时汗颜无地,道:“皇上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微臣以小人之心妄加揣测,实在惭愧!”
瞻基倒是不以为然,道:“爱卿不必过谦,你直言进谏不过是为朕的安危荣辱,朕能体谅你的一片忠心。”
金纯闻言,更是感佩于心,日后自当忠心耿耿,效力于新皇。
回想刚才与瞻基的相见,霁雪站立不稳,背靠在牢房木门之上,泪水纵横而下。她曾朝思暮想、翘首以盼的人,刚才就在眼前,而自己却无法与他相认。
她曾在绝境之中,无数次憧憬过他们相遇的画面,或是“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或是“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或是“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哪怕凄凄苦雨、风雪暗夜、繁华已谢,只要能够相逢,便是心中至美。
但唯独没有想过,他们会在诏狱污秽阴暗之地相逢,四面布满冰冷血腥的可怖刑具。他是九重城阙,九天之上的一国之君,而她,是罪臣女眷、教坊舞姬,在他眼中已是如此低贱不堪、水性杨花。?还好,她并未与他相认。
愿年少的妙棠永远是他心中的一方净土,一处港湾,一轮明月,让他每当想起,浮现在心间眼前的,不是如今的厌恶或者鄙夷。
一片寒微骨,翻成面面心。
自从遭点污,抛掷到如今。
她闭目追忆:她与瞻基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与君初相识,还记得那是永乐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