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3/5)
说实话,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残在梦里留下的每个片段总是那般飘忽不定,待到我梦醒之时,也只能回忆起一张张线条模糊的灰色画面,画面里的主人公千奇百怪——绘绘子,陈晖洁,魏彦吾,甚至还有我自己……我很清楚这些画面所透露出的信息——那便是每一个人的峥嵘往昔。
有意思的是,在我的梦里,残不会将他们的过往之事像记流水账一样娓娓道来,因此,解析梦境片段的过程对于枫彬语来说无疑又是另外一种折磨。
至于安歧……我记得最为清晰的梦境是这样一副画卷——身着乌萨斯军装的黑色长耳兔站在一块广阔的空地之上,灰黑的天空与云朵覆盖住周遭的破房危楼与残垣断壁,重型火炮的炮弹轰击在地面上的巨坑则刺眼无比,一匹匹红白交错的布匹覆盖在一具具了无生机的肉体之上,形如这般的白色“卷筒”一片连着一片,点缀着这面已经被炮火犁得千疮百孔的黑色土地,萧萧北风时不时撩起这些裹失布的染血边角,也同样吹拂着安歧油光锃亮的黑色短发,她驻留此地,消瘦的脸颊衬托着无精打采的褐色眼睛。疲倦与饥饿,死亡与恐慌,巨大的精神打击和生存压力摧残着每一个人的精神防线,安歧就那样麻木不仁地直视着空地上一动不动的“同胞们”,算计着自己那屈指可数的幸存时日。
如此惨烈的情境使得“彼得保罗格勒”这一地名猛地涌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这座在泰拉地图上险些被彻底抹去的城市,仿佛记载着安歧夏树作为乌萨斯军人最后的光辉历史。
天啊……我是哪儿来的勇气,胆敢在他人面前吹嘘自己的军旅生活的但是安歧夏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她很有可能来自那处人间炼狱,并真正接受过血与火的无情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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