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亡妻1(5/5)
那肌肉大汉愣是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分神。
接下来的一路,也遇到几波山贼,秦鹿挑挑拣拣的,队伍扩充到了三十几好人,余下的贼眉鼠眼的都被赶走了。
当然财富也累计到了近三千两。
薛五娘主仆干脆佛了,她们俩知道,说什么也无用。
聘请的这位镖师的确厉害,那些嚣张的山贼,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愣是不敢生起反抗的心思,生怕被她给取了狗命。
耗时一个月,她们终于抵达惠州。
因秦鹿怀有身孕,每日基本上走个五十里路就会停下歇息。
薛五娘也不在意,反正她这边也不着急,年前能赶到就好。
镜头一转,桃溪镇。
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中,陆瑄顾不得其他,先去祭奠了父亲。
因要在家中丁忧,纵然高中探花郎,须得三年后才能领取差事。
也是因为此时,陆夫人心中恨极了秦氏一家,若非她不凑巧的有孕,老爷欣喜的赶去下沟村,也不会在归途遭遇意外。
以至于害的儿子刚刚高中,就得丁忧。
三年呐,同期的那些人,运气好的恐怕要升迁了。
“母亲,樱娘呢?”终于忙碌完祭拜,陆瑄问起了妻子。
陆夫人脸色一沉,道:“别提那个贱人。”
陆瑄拧眉,心内隐有不安,“这是何故?”
“哼!”陆夫人咬牙切齿道:“在你走后,她与外男私通,有了野种,你爹不知晓此时,亲自去下沟村道喜,却在归来的途中遭遇塌方……”
说着,陆夫人红了眼眶,“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现在更是牵累了你。”
陆瑄心中自是不信的,在这个家里,他和樱娘接触的最多,相比较起母亲,他有自己的判断。
这次提早离开,并非是为了躲避。
只想着既然和樱娘有了夫妻之实,他自得为未来做打算了。
临行前他和妻子打过招呼的,以樱娘的为人,自然不会与外男私通。
而且陆瑄有绝对的自信,在桃溪镇,不可能有比他更出色的男子。
既如此,樱娘何须与外男苟且。
至于孩子……
想到这里,陆瑄看着母亲,目光中一抹深沉转瞬即逝。
樱娘有了身孕!
想到这点,他不免有些焦躁。
陆瑄明白,母亲一直希望他能将表妹娶进门。
而樱娘离开家已经月余,正是衙门报喜前后。
不意外的话,此事应该是母亲在背后谋划的。
他不喜欢樱娘,从来都只是责任。
陆瑄不是个推卸责任的人。
人生在世,有些选择既然做出来了,就必须扛起来。
母亲似乎不懂这一点。
“娘,你希望我怎么做?”他淡淡开口。
陆夫人面露喜色,抬头看向儿子,可下一瞬,她顿觉遍体生寒。
儿子的眼神平静且陌生,明明态度看似对她很敬重,眼神却再无半分濡慕。
一种恐慌,从心底最深处油然而生,让她牙齿都微微打颤。
“儿啊……”掩在袖中的手掌用力握紧。
陆瑄复问道:“娘希望我怎么做?娶了锦娘?”
陆夫人张张嘴,话语就在喉咙里,却愣是不敢说出来。
“娘,您可是杀了我的孩子。”陆瑄幽幽的声音,好似来自九幽,一层层的将陆夫人禁锢住,“虎毒尚且不食子,您压根没把我当人看。”
“不……”陆夫人没想到,她做的事,如此轻易的就被儿子识破,用力的摇着头,想要反驳什么。
“梁嬷嬷!”陆瑄唤了一声。
一位中年婆子从外边进来,屈膝见礼,“夫人,少爷。”
陆瑄低头看这儿手掌,淡淡道:“母亲身子不适,自今日起,檀香院关了吧,无事少出门,免得染上风寒。”
“……”陆夫人惊愕的看着儿子,表情一寸寸的裂开,“你说什么?”
“需要儿子再重复一遍?”陆瑄站起身,走到堂前看着外边的云卷云舒。
陆夫人气息急促,站起身踉跄着走上前,抬手颤抖的指着他,“你,你,我可是你的母亲。”
“若是旁人害死了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将是不死不休的死仇。正因为您是我的母亲,我才下不去手。可是您要明白,在您害死他们母子后,我但凡还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和您继续维持这段母子情分。”
陆瑄声音平淡,似乎听不出喜怒,“您若真的把我看做是个人,也做不出这等有悖人伦的狠辣之事。让您的儿媳背负苟且骂名,让您未出世的孙儿背负着孽种的屈辱,这是一个母亲能做出来的事?”
“你,你你……”陆夫人气得几宇昏厥,“我这都是为了谁?”
“为了你们徐家。”陆瑄低笑,“难不成您要昧着良心说是为了我?”
眼神凉薄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抬脚离开。
而陆夫人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檀香院瞬间乱作一团。
回到静心斋,陆瑄唤来一个人。
“去查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来着点头,很快离开。
之前他告知秦氏,自己不想娶妻,并非推脱。
后来娶了,不想碰她,也是想着将来她后悔了,可以离开再嫁。
婚前,陆瑄便问过秦氏的想法,秦氏毅然嫁了进来。
她知道,只要她说不想嫁,陆老爷自然无法勉强。
因为当初秦老爷就了陆老爷,作为陆家唯一的儿子,陆瑄已经没有了选择权。
在两家的情分中,他是被秦氏选择的那一个。
订婚前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给了秦氏选择的权利,她做出了决断。
婚后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做不了主。
明着,秦老爷说不愿意就和离,暗中却把压力给到了陆老爷身上。
陆瑄知道,他的父亲是个感恩的人,正因为如此,在这段婚事里,才被秦老爷拿捏住。
他当然可以反抗,可如今这世道,名声何其的重要。
一旦陆老爷被打上个不仁不义的名声,陆家就毁了。
即便如此,陆瑄也不后悔。
人这一生何其短暂,与其后悔,不如改变现状。
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只要秦氏不做过分的事情,他绝不会休妻。
而且,以秦氏的为人,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
和薛五娘主仆分开,秦鹿这边轻点了财物,余下的交给了这些人。
“别回去做山贼了,你们干脆一起弄一家镖局,有个正经营生,总比做山贼来的体面。一辈子躲在山里,像什么样子。”
她也没带走太多,总计取走了两千两,余下的都留给了这些人。
一路下来,这几个小分队也熟悉了,日后如何做,和秦鹿没有关系。
她现在只想找个便利点的地方住下,等着孩子出生。
前提是得弄点人近前照顾着。
这三十几号人傻眼了。
“夫人,您不要我们了?”先前那个大汉懵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一只被主人丢弃的藏獒一般,感觉生活都失去了方向。
明明这一路都好好地,怎么到了目的地,就卸磨杀驴呢?
秦鹿乐了,“你们有毛病,好好的生意不做,非得凑到我跟前来当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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