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可以烂在魔域的（2/5）

许然望着他，想起昨日摸到的淋漓冷汗和温热血沫，心中酸涩，低声问：“难受的时候呢，也可以同我说。”

裴墨沉的手下意识摸向腹部，那里空空荡荡，什么灵力都留不住，只剩下会让他痛入骨髓的断脉。

“我五岁便开始修炼，十几年来不说是顺风顺水，却也没碰到过太大的瓶颈。”清冷和缓的嗓音响起。

“实话说，当时我内心是自傲的。”

裴墨沉表情依旧是淡然：“骤然成为不能修炼的……废人，我确实接受不了。”

对上许然不赞同的眼神，裴墨沉只是慢慢说：“我并没有太多应对挫折的经验，一时束手无策。但师尊和宗门长老都细心看顾着我，替我寻来世间灵药，我不能自寻死路。”

辜负旁人的心意这种事，对裴墨沉来说，比忍受疼痛要更难些。

他说：“我读遍了藏书阁中的书，却找不到任何方法。但这么长时间过去，我已经比先前安定许多，师尊当初就说，我进益太快，心境跟不上修为，恐有大劫……这劫难比我想的要大些，但熬一熬，或许我还能好好过余下的日子。”

天衍宗那个天资卓绝的首席弟子，即便经脉寸断，也不错折断傲骨，他只是收敛了锐气，安安静静地住在僻静山脚，用余力庇护山下村民。

他并不需要许然多费唇舌去安慰。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静了半晌，裴墨沉才看向许然，坦然道：“但你昨日陪我……就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