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笔记(十一)(4/5)
宿舍一共住着七个人,除我之外,都是汽车吊司机,都是本地人,也都是年轻小伙,因为职业不同,聊不来几句话。他们在一起也不外乎谈着工作的事,哪个工人怎么了,信号员瞎指挥了,差点出事故了等等,听得人心烦意乱。现在我讨厌跟人聊天,因为实在没啥可说的。大多时候我都看书,看电影,看电视剧,时不时修改几篇文章。
在工地的时候,盼着时间赶紧过去,似乎时间过去了,就会改变什么。时间一晃过去了,意识到啥也没变化,又陷入迷惘之中。想想已经过去的十年,那时候我就盼着时间赶紧过去,如今,时间是过去了,我还在工地开塔吊,照旧盼着时间赶紧过去。呵呵。这样的生命有何意义可言?
我翻开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这本写于1978年的书,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现在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书写得很好,很感人,我却无法评论,只是觉得人人都在努力活着,到头来,老了死了,就跟没活过一样。
老板又来电话了,问我另一台塔吊啥时候装,基础打好了没有,让我去问问工地领导,说是定西那边不让放了。听了这话,我真想给老板跪了,拉到工地的三台塔吊还不知道能不能装起来,现在又拉来一台,万一运气不好,这个工地挂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我建议老板先别往来拉,在定西随便找个地方先放着,等这边资料差不多了再说。老板的意思是,放在工地可以少出点料场安置费。既然老板想省钱,我只好去项目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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