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死生魂魄暂同游（3）（5/5）

二人就这样站着，彼此打量，身后是阵阵灵气卷起的风云和尘土。小江又往远处跑了跑，看这架势，二人似乎要争个输赢，他倒是个惜命的，远远地躲开了。

然而二人打过招呼之后，却并没有如小江想象的那样大动干戈。天色依旧迷蒙，黑风中夹杂着黄沙，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南方夏末初秋的清晨。

虞瑾一步一步走向凌波，那坐骑的兔子脑袋讨好似的不住地朝他点头，而那漫天黄沙却如芒针一样朝他射来，又在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停滞。虞瑾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坚定，离凌波也越来越近。凌波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汗珠。他对于仙蚩的力量有过判断，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场暗暗的较量中输的这么快。不是凌波过于自信，他的实力确实能在六界排得上号。原本他便根骨不错，幼时受少昊帝宠爱，受教于天庭大家，后虽辗转，但到底基础不错。凌波原本志不在此，只是因为他成了“凌波”，所以不得不发奋努力，是以如今六界，能居于其之上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可是面对虞瑾，凌波却比预料中输的更快。可是凌波知道，自己不能输的这么快，因为时间拖得越久，他谈判的筹码就会越多。凌波看着眼前的虞瑾，那人面带微笑，从容而来，仿佛这不是千钧一发的战场，而是谦谦公子清晨散步归来，陌上迟归，悠闲散漫。而随着虞瑾的接近而越发清晰那张脸，是这乌烟瘴气之中开出的玉树琼花，如神佛般散发着善的光辉，让凌波心中有些难过：曾经的他也是雪山上高洁的一朵莲花，可如今竟然……

可当凌波仔细再看那张脸时，那神佛面上带着的笑，却又变成冥崖地狱绽放的红莲，充满着邪魅妖冶的美。一瞬间凌波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正还是邪？是神还是魔？

是正还是邪？

凌波心中嗤笑，自己又是正还是邪？

想到这里，凌波仰天长啸，啸声穿云。他可能要赌上自己的全部，这一战原本就是必输之战，但是却不可以输的太难看。只见凌波腾空而起，手中瞬间多了一把浮尘。他一伸手，浮尘柄头的万千银丝霎时变成夺命的千万银钩，直朝虞瑾面门袭来。

虞瑾并未退却，他依旧闲庭信步朝那银钩而来。眼见那张明月般的面庞就要变成荆棘丛中带血的玫瑰，小江心中不忍，别过头去。可是，想象中凄惨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穿透黑雾和黄土的金色光芒，将这片土地重新照亮，如同夏日午间最亮的太阳，散发着令人敬仰的光辉。

虞瑾的身后，竟隐隐出现了一只金色凤凰！那凤凰的尾羽闪着金色的光芒，在天空中摇曳生姿。

夙念成诗忆锦年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