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化血光于无形(2/5)
“做下了伤天害理之事,你还要血口喷人?文员外被你们杀了,死无对证!”在罗保长看来,许山海的说辞又何尝不是试图脱身的花招?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说话,卢管家在这里,带着家丁去我们村子的是他;逼我们在地契上签字画押的也是他,所有的事情他都在场,你们可以问问他,我有没有一句假话?”指着在墙边已经瑟瑟发抖的卢管家,许山海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还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只要村民们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来,那就还有希望。
“文员外夺我们田地不成,便指使官府的捕头,抓走了我们村里的老人、妇人,想逼我们低头。之后,更是丧尽天良的糟蹋我兄弟的婆娘。并且,为了掩盖罪行,还把抓来的人统统都杀了灭口!”许山海原本想挤出几滴眼泪,可终究演技不行,只能是故意语带哽咽,凸显悲伤。
“各位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女、姊妹的人,将心比心的想一想,父母被人杀了,妻女、姊妹被人糟蹋之后还被灭口,你们会怎样?”说到这里,许山海放缓了语气,他希望能激发出村民们的共情。
“都是七尺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们可以站出来护卫村子。我就想问一句,杀人偿命!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给长辈、妻女报仇?我们报仇为什么就是贼子?”这番话许山海几乎是带着嘶吼说完的,他要用这些直击灵魂的发问去摧毁村民们心中自认的“正义感”。
许山海的话音落下,院中一片寂静,村民们之前眼中的狂热此时都失去了焦点,脸上都是迷茫和不知所措。
文员外为了夺人田产,害人性命,对方为家人报仇雪恨合情合理。自己现在冲上去算什么?意味着自己赞同文员外的所作所为?
“你……你……,就算是文员外做下这等事,你们可以去官府提告,由官府替你们做主。半夜闯进家中杀人,这与贼人有什么区别?”憋了半天,黄保长打破了这分沉静,但是语气中明显底气不足。
“好叫保长晓得,正是那捕头带来的人糟蹋了我兄弟的婆娘,并且,为了掩饰罪行杀人灭口。文员外与官府之人勾连,做下这丧尽天良之事,你觉得官府能替我们做主?”从黄保长的语气中许山海知道他已经动摇,所谓“报官府”,只不过是他不愿意放弃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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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原委想必各位乡亲已经明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们只是给亲人报仇雪恨,至于‘贼人’的称呼,我们决计不能接受!”在这个时代的社会结构中,绝大数时候,道德层面的善恶,远远大于律法对个体的约束,因此,许山海必须把本该就不属于他们的“贼人”的帽子甩掉。
毕竟是一群没什么眼界的村民,并且,对文昭象往日的斑斑劣迹都有所了解,再加上刚才许山海的那一句“与你们一样的农家人”,无形中,把地主与农民间的阶级矛盾凸显出来。
再有许山海一连串的反问,成功的激起了村民们的共情,以己度人,彻底动摇了村民们的内心。
拿着武器的手慢慢垂下,眼神不再坚定和无畏,反倒好几个村民与身边的人低声交谈起来。种种迹象都表明,刚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已经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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