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3章 不辨不明(2/5)
鹅湖之会以后,朱陆又一次重要的会晤是南康之会。淳熙八年,朱熹知南康军,二月,陆九渊访朱熹于南康,朱熹请陆九渊登白鹿洞书院讲习。此次两人争论的主要观点是‘义利之辨’、‘无极与太极之争’、‘阴阳之道’。
陆九渊讲《论语》“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一章,他认为,儒家以义利判君子小人,其核心问题是辨志。人的认识来源于日常生活中的习染,而习染的结果却决定于你的志向如何。志于“利”者,必被“利”所趋;志于“义”者,则以“义”为行为的准则。
所以为学之要在于立志。他联系到当时科举取士选拔人才的制度谈到:科举取士久矣,名儒钜公皆由此出。今为士者固不能免此。然场屋之得失,顾其技与有司好恶如何耳,非所以为君子小人之辨也。而今世以此相尚,使汩没于此而不能自拔,则终日从事者,虽曰圣贤之书,而要其志之所乡,则有与圣贤背而驰者矣。
陆九渊又以“义利之辨”来讲儒释区别,认为儒释的区别不在于本体的虚无与实有,而在于用这种本体来证明经世或出世的思想。儒家讲人生,讲人道、人事,都是为了“经世”;佛教讲生死、讲轮回,只是为了逃避人生的苦难和烦恼。所以儒家的道德修养即使达到“无声、无臭、无方、无体”的境地,也绝不会与佛教的虚无本体相混同。
听者都十分感动,至有泣下者,朱熹也当即离座向众人说:“熹当与诸生共守,以无忘陆先生之训。”并再三表示“熹在此不曾说到这里,负愧何言。”又请陆九渊书写讲义,将讲义刻于石以作纪念。
关于无极与太极。双方对“太极”的训解不同,其实表现了对“理”的观点,即界定角度不同。朱熹训“极”为“至极”,太极即是“理”的总汇,天地万物的究竟至极;圣人之意,正以其究竟至极,无名可名,故特谓之太极。“本然之理”、“不属有无,不落方体”,无名可名,故又称之为“无极”;不言太极,则太极沦于空寂,而不能为万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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