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 书与刀(2/5)
“镖头,到兴颍城内疚不必再守夜了。”顾生阳独臂撑起身子来,近旁的顾盛忙拿来个塞了谷壳的凉草枕垫在后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老顾,这咱哥俩可就生分了啊,什么镖头辛苦镖头辛苦,想当年你我还在总镖头手下当镖师的时候,哪次守夜你不是守到一半就学老母鸡啄米,后头就睡熟了,几次都被总镖头把中午饭都给罚没了,还得拿我钱袋去买些吃食,这会儿上了年纪,倒跟我在这客套起来了?”
张八顺调侃着断臂的顾生阳,顺带回想起当年两人都还是愣头青镖师的年月。
那是多久以前?二十年?兴许三十年,二人武道境界都是二层楼门槛,拿着镖局里头三等镖师五两五钱银子的可怜月钱,吃住都只能在镖局内,若是偶尔拗不过肚里馋虫,去镖局外头酒楼打打牙祭,那下月的伙食多半就见不到半点油荤,有勺辣子下面就得谢天谢地。
他俩在伍和镖局干了两年,张八顺武道境界终是迈过了那道门槛,那会儿他还年轻,日后再上层楼不是什么难事,那时还是镖头的总镖头便将他往上提了一提,成了二等镖师,月钱也多二两银子。至于顾生阳,武道境界虽仍滞后,可几次行镖在外为人处事皆是不俗,故而也网开一面,让他成了伍和镖局内头一个武道一层楼的二等镖师。
时过境迁,老顾的儿子都出来行镖了,老顾想着儿子子承父业,在伍和镖局干出些名堂,他则恰恰相反,自小便把两个儿子都送到书塾去,道理简单,知县,郡守,刺史,还有庙堂之上那些他张八顺触不到的官老爷们,有几人不是读书人出身?
黄金屋,千钟粟,颜如玉,都在书中,任凭读书人采拮,张八顺当了半辈子镖头,因为学问少吃的苦头,没有一箩筐也有半箩筐,这苦头可不能再让儿孙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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