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 来迟之义,义乎否乎(5/5)
“每一种能短时间提升武道境界的功法都是邪功,靠着掠取他人的东西来牟利,确是立竿见影,可时间长久了了,旁人的东西归根结底还是旁人的。”老人拄着拐,步履蹒跚地走回太师椅上坐下,叹息道,“报仇以后,人也总得还要活下去,”
栖山县的大牢内,那个食人心血的汉子张六称得上魏长磐的同门师叔,所习功法在邪功中也是落得食人血肉的下乘,骤然爆发的力量甚至能徒手硬撼张五手中的撞山槊,虽然最后为张五清理门户,但能以五层楼境界与在五六层楼之间瓶颈又手持兵刃的张五厮杀如此之久,又是第一个置魏长磐于生死一线的人,自然是难以忘怀。
报仇以后,人自然是要活下去的,可是连仇都报不了,活下去又如何?
那日滮湖湖心岛上,钱二爷的魂回来看他时,便注定了魏长磐必然不会如此轻易就将此事揭过,那张带着箭创刀伤的可怖面庞的主人在魏长磐看来,和当初那个兑现诺言牵着马带他回青山县的师父一样,都是世间顶好的人。
按大尧律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若是连江州将军手下的骑射都在杀人,那他又该如何去跟江州官府讨个公道?去击鼓鸣冤?只怕还不到一个时辰,松峰山的弟子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住,别忘了他还有的匪类的名头,任何一名江州的百姓向官府通报了匪类的消息都能有五两银子的报偿,太多太多的人乐于做此事。
只能等着高旭在江州江湖共主的位子上老死,在祈盼着袭杀镖局的割鹿台刺客们在刺杀的过程中死绝?他便可安安心心地过完他的下半辈子?
来迟的义,已然不是义,但既然木已成舟,他所能做的,只是竭尽所能,让这个义字,来得快些,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