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九 道之不行(1/5)
“你那时若是留在晋州,现在不说当上将军,领兵千人的实权校尉也总该是囊中物。”青袍博带的中年男人审视着火炉边略显局促的魏长磐,想起过往的事,不由笑道,“当初你和柳子义二人从草原回来,也是在这火炉前,等着火炉里烘红苕的模样可不像眼下一般拘谨。”
当初他与晋州游侠儿以五十人北上,南归时仅有魏长磐与柳子义二人而已,劫后余生以后行事也就再无什么顾忌,而今魏长磐却回过味来,曾与他一同围坐在火炉前烘烤红苕,还将一份弥足珍贵的晋州舆地图赠予他的,是正儿八经的正四品晋州将军和封疆大吏!魏长磐至今不过是个被江州官府四处缉拿的白丁身份,这会儿回过味道来,难免有些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放。
此时俨然一副儒士装扮的宋之问见魏长磐坐立不安,便笑着宽慰道,”这儿是晋州将军府,江州官府拿你当做要犯,可在这晋州你还是当初那立了大功的英雄,高家兄弟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
“上次才出城便被割鹿台杀手先后埋伏了两次,一次就在并圆城外,还有一次也不过隔了几十里路程而已。”
“这些鬼祟之辈那时便如此百无禁忌?”宋之问若有所思,“如此就说得通了....”
魏长磐听得宋之问语中言外之意,思忖片刻后开口:“将军,早先曾有蛛丝马迹的消息,说是有割鹿台杀手汇聚北上....”
“确有此事,只怕还有相当数量是从本将辖境内经过。“宋之问并未否认,“只怕此番这些杀手北上草原是得了极大的人物授意,草原上于各个部族内潜藏的密谈近两年送回来的密报,说是草原部族除台岌格部主君顿冒以外,几乎所有部族都更迭了一代主君。”
这近乎单纯以行刺暗杀手段神不知鬼不觉改变了北地局势的行径,任谁听来都是骇人听闻的壮举,魏长磐也是良久方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将军,这种秘闻就这么对我说了,是不多时就要杀人灭口么。”
“当朝六部尚书没人能做出这样的手老都是科举制艺出身,断不会走这般的旁门路数,那时为说动割鹿台放下后顾之忧,徽州刺史做保,还有那传闻能以一家财力敌一国赋税的秦家公子襄也一同出面游说。”宋之问言语感慨,“过去本将从来没信过江湖人能真正影响一国大势走向,你和柳子义归来时信了二三分,台岌格部攻城时信了五六分,直至听闻割鹿台北上的消息这才信了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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