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七 镇三山 (三十)(1/5)
射出鸣镝后心中默数三十个数后苏祁连便知道出了差池,那百来步一个冲锋就到的距离,按他估算原本至多只用一半的数。
而后骤然响起的马蹄声和箭矢离弦的啸声应证了他的猜想,夹杂着火光的箭雨让马大远他们的藏身之所沦为一片火海,暮色四合中燃起的火把由马匹带动,将火光连绵成线,线围成圈,圈中是他的兄弟。
环顾四周未能寻见那小黑炭身形的武二郎反手割断了身上所着犀皮内甲的绑带,内甲轰然坠地所发出的巨响和客栈地板发出的吱呀呻吟让严阵以待的晋州武官们都心头一凛,然后都在心中暗暗揣测起那本不该如此沉重的内甲分量。
负碑是打熬轻功身法的粗蠢法子,向来是被那些有师父指点高深功法修行的名门大派嫡传所嗤之以鼻,在许多如无根浮萍一般的江湖人处却备受推崇,道理简单,不是谁都有能指点纰漏的师父还有那些练武开支所需的大笔银两。
可哪有在与人生死搏杀时还着了件大几十斤重内甲的?
面皮底下仿佛噌一下便泛起红来,晋州武官中感到被小觑的弩手们再次毫不犹豫扣下手中弩的悬刀,他们都曾是功勋卓著的武人,在晋州边关与草原蛮族战场上的斩获加在一起兴许要多过一支千人队。
可他们今日在这间客栈内被一个宿州的贼寇头领小觑了。
仅有半数晋州武官射出的箭矢不足以封死那个该死小垚山大王身侧的腾挪之地,但在关乎尊严和脸面的时候这些大多上了年纪的武人都感到了切身的愤怒,这种愤怒让他们不在乎朝那贼子多射出几支箭矢,即便这些箭矢对那厮兴许毫无威胁。
果不其然在卸下那内甲后又没有丝网限制的武二郎,面对仅有半数箭矢时的应对堪称从容,甚至没用上手中的那柄短刀。
横握住最后一支箭矢后瞥了眼箭头,将其随手弃置地面,武二郎活动活动了那条中箭的膀子,还好,能出七八分力气,对付这些比宿州稀烂州军像样不少的武人,绰绰有余。
“还不逃命?指望着你们那不知出了什么岔子的援手?”赤裸上身的武二郎又卸下了绑缚在小臂上的刀鞘,将那柄短刀收归鞘内,“已经摸到房上的那位和你们是同路的?怎么瞧着有些不听指挥,得了令还不动手,在军伍里,是不是就得犯个斩立决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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