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六 草木一秋(1/5)
耀目的白日千百年如一日地渐渐升到高处,可化为废墟的客栈还有已成焦炭余烬的树林再没有恢复如初的机会,死去的人也再无可能活转。
通体漆黑的枭鸟在天空成群地盘旋却不愿落下,新鲜血食的数目之多让远在数十里之外的同类都来赶赴这场盛宴,越来越多的枭鸟群聚成一片乌沉沉的墨云。
地面上显然有某些令他们每根黑羽每块血肉都戒备畏惧的天敌,这些饥肠辘辘的枭鸟对面那些血食的诱惑仍旧不愿下降,可当枭鸟组成的墨云浓密到一定程度时,饱餐一顿的渴望渐渐压过了由恐惧而来的理智。
“这么点尸体的血食就引来成千上万的枭鸟....”沈懿望向那片墨云喟然道,“那些千万人的战事落幕后,不知又会是怎样遮天蔽日奇景。”
为割鹿台效命杀人这么些年,沈懿手下也有累累的人命,可想到那样的场面时还是免不了要感慨万千。
“所以。”阿五拍了拍手上那些并不存在的药渣,“那样的战事中,你我这样的人都难言独善其身,没了武道境界,又能有多少条性命容他挥霍?“
“他若是能扛过这一关,也就理所应当袭承我的武术,若是抗不过去,那与其日后窝窝囊囊手无缚鸡之力得死,还不如现在死得干脆利落些。”
面对着两个割鹿台的女子刺客,袒露真心也并不能让前者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这就是身为强者的好处,虽说他自知离天下无敌的距离不啻于面前这两个割鹿台女子与他的距离,然而能在绝大多数想说话的时候畅所欲言,而不必担心下一个瞬刹身首异处,对他来说是除武道境界精进以外为数不多的舒心事,尤其是在发现车底又多了几只空坛的时候。
“要是不能习武不能挥刀不能再像今日一样死战,按此种说法那这样的无用的人就活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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