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白日放歌须纵酒(2/5)
“呦,这不是钱二爷么,有些日子没来了,楼上请,座儿给您留着呐。”柜上正愁眉苦脸算着打着算盘的掌柜一见钱二爷跨进门槛,就像是赌鬼见着兜里竟然还能摸出俩铜板,笑得脸上褶子能夹死蚊蝇。
每月固定要在酒楼里头开销一笔银钱的钱二爷可算是这镇上独一家小酒楼的财神爷,光是酒水钱就占了店里头每月流水的一成份额,出手又极阔绰,从不短半分银子酒钱,镇上有几个这般豪气的主顾?
钱二爷一句菜照旧,酒开坛三年陈的青梅酿,算是这小酒楼里头一份儿的上好酒水了,一小坛子可比那烧刀子贵出一两银子,镇上喝得起的人家算是屈指可数,窖里头存了十几坛子一直没买主,老掌柜的头发估计都愁白了几根。
和楼上那些个酒友打过招呼,钱二爷拉着魏长磐在众人面前转了圈儿,随后大着嗓门儿冲着周围桌上那些酒客宣布,他,算是我钱二爷的徒弟了,日后在镇上还请各位街坊邻里叔伯长辈多多照应,今儿个高兴,楼里所有的酒水钱让掌柜的算在我头上,大家伙儿吃好喝好。
那些个老饕食客当场拍桌叫好,几个被家里定死了每日花销数额的,也叫店小二上来在添两个肉菜,来壶浑酒,又能在酒楼里消磨好些时辰喽。
但凡这会儿没在田间地头街上铺子里忙活的,在镇上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见着魏长磐这么个没根基的竟然攀上了钱二爷这么棵大树,心里不由感慨着小子可算是瞎眼鸡都能叼着虫子————运道不小。
心里感慨羡慕是一回事,能落进肚皮里的酒菜是另一回事,恭维话感谢词儿说得差不离,老饕们还是各自回到自己那份酒菜前,有一句没一句唠着嗑,不外乎镇上刘寡妇的屋里又被人撞见进了哪家小伙儿,孙家儿媳妇可真是水灵,光棍儿王大晚上不去睡觉去扒人家小夫妻窗户,生娃的下流事儿没见着,反倒被那户男主人拿着锄头追了老远儿,诸如此类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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