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良夜谁拭因缘镜(上)(4/5)
但我去了北方,霜棠阁将无人看管,尽管我有意扶持一些有才之士,到底困难。我更想将之托付给你,你慈爱聪慧,我十分放心;……
他显然还有什么想说的,但话一时卡住了。
莺奴便接过他的话说道,是阁主远虑。
他有更为焦虑幽微的心思,只是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就比如说,比起以上那些考虑,他最紧迫的迟疑,乃是必须要与莺奴分离的恐惧。再比如说,他怀疑自己所忧之事恐怕要留给莺奴,最终成了她的所忧之事——或许这两种恐惧本是同一种,他说不清。一股未明的、末路将至的伤感,已降临到他的头上,降临在这二十七岁的壮年,这伤感如此不祥,所以他无法说出口。
因此,方才与其说是让莺奴预备着送他回到长安去,还不如说是劝说莺奴早日准备着再也见不到他的日子到来。
莺奴也沉默了片刻,随后在上官武身边坐下来,斟酌着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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