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亭下臧否辩濮议(二)(2/5)
最终,英宗皇帝在这次交锋中险胜一招,曹后在朝中所培植之羽翼,尽覆。
听着余珊言语,朱厚熜胸中百感交集。
前朝英宗登基之后的一幕幕,回荡胸中。
朱厚熜无法想象,竹城先生平铺直叙的言语底下、扑朔迷离的史料背后,那该是何等的步步惊心!
倘若日后践祚,张太后说一句“主少国疑,尚在冲龄,需垂帘观政”。
换做是他,又该如何应对?
良久,平复了胸中情绪,飞轩凉亭中的茶香已淡。
俯身倒掉凉茶,添上无根沸水,给袁宗皋与余珊斟茶罢,朱厚熜强颜笑道:“敢问先生,礼法之辩,又作何解?”
余珊闻言,回身目视袁宗皋,笑道:“仲德兄与令弟,有荆南二凤之雅号,于礼法之上,余便不班门弄斧了。德成兄,请。”
石案之侧,袁宗皋闻言不禁莞尔。
抚须探指,遥指余珊,笑道:“德辉还是这般脾性,也罢,也罢。”
自石凳上长身而起,袁宗皋负手踱步于飞轩之内,捻须笑道:“既如此,濮议之争中的礼法之变,老夫且试言一番。”
略做沉吟,袁宗皋肃然道:“试言礼法之变前,老夫尚有一问。世子可知,司马温公,何许人也?”
此言一出,朱厚熜为之愕然。
司马光,字君实,号迂叟,世称涑水先生。
其人温良谦恭,兼刚正不阿,乃是名动北宋的文豪,名列元祐党人。
死后配享宋哲宗庙廷,图形昭勋阁;从祀于孔庙,称“先儒司马子“,追赠为太师,温国公。
是以,后人多称其为,司马温公。
转念,朱厚熜便摇头失笑起来。
袁先生既然问了“司马温公,何许人也“,岂会是无的放矢?
此问,绝非是问司马光是何人,定有深意。
凝思片刻,朱厚熜灵机一动,迟疑道:“同为元祐党人的吕公著曾言:孔子上圣,子路犹谓之迂。孟轲大贤,时人亦谓之迂阔。况司马温公岂免此名。大抵虑事深远,则近于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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