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亭下臧否辩濮议(终)(3/5)
兼之,杨廷和等阁臣意图“圣人垂拱,致君尧舜上”图谋,张太后不愿权柄旁落的心思,或许“大礼议”之争,比之智脑史书所载,会更为激烈,更为惊心动魄!
思及此,朱厚熜不禁暗暗苦笑道:果真莫非是天意如此?前些日才刚读了《韩非》中的“君臣,上下一日百战”。
只怕这所谓“上下一日百战”,要一语成谶了!
这般想着,余珊意味深长,笑望朱厚熜,道:“余观世子,似不愤之念,此人之常情也。世子可知,适才仲德兄为何要问,司马温公何许人也?”
收回神思,朱厚熜直起身子,“敢请竹城先生解惑。”
余珊踱步片刻,望了一眼袁宗皋,泰然道:“司马温公,看似是虑事深远、近于迂阔,实则乃是儒家道统正传,每逢不合时宜之际,道统之争便起。
昔年,前朝宋儒有言,曰:开口揽时政,议论争煌煌。
如此,又岂能少得了这一个争字!
便譬如赵宋时的新学与旧学之争;又譬如旧学内部,有蜀学与洛学之争;再则,又有朱子与二陆之争。”
斜刺里,朱厚熜心中黯然之神伤逐渐褪去,待得听闻余珊言语时,眼眸疏忽而亮。
莫非
当即脱口问道:“敢问先生,可是本朝如今,亦有道统之争?”
言语出口,朱厚熜猛然间想起一人,此人正是如今盘踞江西吉安府的王伯安王守仁!
本朝若有道统之争时,那定然是理学与心学之争!
慕然间,朱厚熜回想起,便是在王伯安之后,心学盛行,甚至出现了所谓王学七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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