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演武(2/5)
昔日光宗之时,他借东林之势扶摇直上,今朝则需以实绩证其价值,否则,东林之风,或将席卷而去,令他“骑虎难下”。
立于府门,目送黄尊素背负行囊渐行渐远,韩爌心绪难平。
大明朝堂,党派林立,几成定势。
内阁重臣,多为词章之士,鲜有亲民之历,故决策之时,多倚重他方英才。
此等英才,为权势所诱,竞相攀附,终成大派,朝堂之上,话语之争,愈演愈烈。
然新皇登基,精明强干,对内阁辅臣,未尝稍假辞色,韩爌之位,形同虚设,憋屈难言。
较之张居正权倾朝野,他自愧弗如;即便万安、刘珝、刘吉之辈,尚能时见天颜,而他,已月余未得皇帝一顾。毕自言入阁之后,其权恐将仅限于草拟诏书矣。
正当韩爌暗自神伤之际,官应震府邸内,却有一番对话。
太常寺卿吴亮嗣寻至,官应震已致仕在家,面对旧友,他苦笑摇头:“吴兄,我已远离朝堂,此等纷扰,请勿再扰我心。”
言及陈鹏一案,他更是直言不讳:“此人自寻死路,天子眼皮底下玩火,死不足惜。”
吴亮嗣深知官应震心意已决,却不忍楚党势微,力劝道:“天子英明,志在复兴大明,官兄何不借此良机,一展胸中抱负,承继张江陵之遗志,共谋国是?”
楚党之志,在于效仿张居正,推行变法,虽路途多舛,亦在所不辞。
官应震闻言沉默,良久方叹:“江陵相公曾言,‘吾非相,乃摄也’,今日方悟其深意。
昔日变法之所以成,皆因天子年幼,且得冯保之助,方能窃柄。
今上英明神武,张江陵复生,亦难施其志。”
吴亮嗣点头赞同,又言:“皇帝有主见,非我辈所能左右。然为臣者,当以忠君报国为己任。我虽年迈,锐气未减,誓将舍身助陛下新政,毕自严首辅才干出众,又为陛下讲筵官,我辈自当鼎力支持。”
此言一出,官应震猛然抬头,凝视吴亮嗣:“你意欲何为?”
吴亮嗣站起身,整衣肃容:“我平生以言事为职,劾奸为己任,此番新政,必留我名于青史。”
言罢,毅然决然,投身于新政洪流之中。
正午时分,西苑之内,皇上的御书房静谧而庄严。
“累积几何?”
朱由校搁笔轻叹,目光转向身畔的刘时敏,悠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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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陛下,已过百三十余章。”
刘时敏应声抬头,目光掠过案头堆叠的奏疏,轻声细语。
“皆是针砭董应举与邓士亮二人,言其当街行凶,有辱朝纲。”
案几之前,司礼监所呈奏章琳琅满目,皆因刘时敏近身侍奉,故而批红之事,先由秉笔太监略作勾画,再由其整理,以备皇上垂询。
“区区三十余道,闲情逸致乎?”
朱由校轻摇首,言辞间略带戏谑。
“各安其位,恪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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